2007年4月25日 星期三

原諒我,我只是這一群共犯中,最渺小的那個角色...

問林教授為何沒有開設『碩士在職專班』?

林教授說只設立一屆就取消了,因為在職專班的學生只想要文憑,完全沒有進入學術殿堂研究的準備和想法--這樣的研究生不要也罷!

今天從大學進修部監考回來,我一直想著2月份時林教授跟我說的話!


學校產出的到底該是什麼?是生產文憑、還是生產人才?

該體諒進修部學生的辛勞(事實上依我今年的經驗,大學進修部幾乎有8成都是尚未工作的年輕朋友),還是應該無論學生身份,學位的取得本身就必須有門檻?

當大量只有文憑沒有品質的人力投入就業市場,他們會是企業需要的嗎?

老師的縱容,真的是在幫學生、還是在製造他們坎苛的未來?


我必須承認!我只是一位大學兼課老師,貪圖在台上『可以傳道』的表演舞台、貪圖一點微薄的鐘點費。上述的這些疑問,我不在體制內,所以完全使不上力。

只是,隱隱約約間,我感受到小小的罪惡感讓我抬不起頭來。因為歷史終會給這個時代下一個註腳,而我,在這正身在這股歷史的洪流中--雖然,我只是這一群共犯中,最渺小的那個角色...

2007年4月18日 星期三

文化資產的省思

中正紀念堂的圍牆、樂生療養院等議題,最近幾個月站上了新聞的版面。

最近在研讀關於社區總體營造及文化資產議題的書,剛好整理一下思緒,並省思這二個案例的紛紛擾擾。

根據我國文資法所分類的文化遺產中,有三項與景觀較為相關:

一、第二項的古蹟:只依本法指定、公告之古建築物、傳統聚落、古市街、考古遺跡及其他歷史文化遺跡。

二、第五項的自然文化景觀:指人類為保存歷史文化及保育自然之需要,而指定具有保存價值之自然區域、動物、植物及礦物。

三、第六項的歷史建築:指未被指定為古蹟,但具有歷史、文化價值之古建築物、傳統聚落、古是街及其他歷史文化資產。

但除了古蹟之外,其他類其實真正被認定的仍是極少數 (黃世輝,社區自主營造的理論與機制,2001年)

另外在學界有一個『文化地景』的專有名詞--『與地方生活文化與歷史具有結合關係的環境景觀』(黃世輝教授,2001年)


我試著在幾個討論區尋找『樂生療養院』的討論議題,發現討論版上的意見是分歧的(當然,不清楚、不關心、沉默的仍是多數)--一邊認定樂生療養院有其歷史及人文上的意義;另一邊指希望捷運快點完工,且樂生的朋友又不是沒安置方案,樂生的建築物也不是古蹟,保存無理。

在我深入了解樂生療養院之後,終於了解反對拆除樂生的理由。

的確,若從上述『文化地景』的角度來看,拆與不拆,是這個社會對弱勢族群的社會公義價值觀之考驗,也是台灣是否已邁入人權國家的一個指標。

會造成這樣的爭議,也證明了我們社會普遍存在對『文化資產==100年以上的古蹟』有著這樣的迷思(Myth)。

至於中正紀念堂的圍牆,這個議題屬於敏感的政治立場。在台灣,只要和政治立場掛上勾,真理,絕不會越辯越明,因為只有各說各話。所以此議題在我的看法,根本不值得深入討論(拆也罷,不拆也罷,因為拆也是政治考量,不拆也是政治考量--文化資產的議題只是被雙方用來強化自己立場,不管怎麼說都對(自己),也都不對(對方))

立場對立,是台灣這給年來嚴重的問題--藍/綠政治對立、經濟/環境對立、建設/文化保存對立、大眾/弱勢利益對立。

要化解這些對立需要建立對周遭生活的共識,而共識來自共同的生活體驗及經驗。

所以,共同的生活經驗需要被喚醒,而有了共同的情感,這片土地的人才會一起被感動、一起攜手往前走。

原來,對歷史及文化資產,那不只是過去,還代表著現在及未來...

真正的歷史學家

傅柯(Michel Foucault)在他的『規訓與懲罰--監獄的誕生』(Discipline and Punish: The Birth of the Prison)的第一章節尾說道:

『我為甚麼要寫這樣的一部歷史?只是因為我對過去感興趣嗎?如果這意味著從現在的角度來撰寫一部關於過去的歷史,那不是我的興趣所在。如果意味著撰寫一部關於現在的歷史,那才是我的興趣所在。』

第一次看到這段話,心中澎拍不已,一讀,再讀,這幾句話。

我終於懂了,原來,這才是研究歷史的真正意義...

2007年4月16日 星期一

影響我的一首詩

幾次在人生重要的抉擇上,我都不經意地看到這首詩。

也許是命運的安排吧!

『你有能力,你為甚麼不好好賺錢?』

『你為甚麼要放棄眼前的垂手可得的名利,一切又要重新開始?』

『你為甚麼盡做些無聊、又毫無利益可言的事?』

想告訴大家,其實,只是因為,幾次在我猶豫不覺得時候,我看到了這首詩,是它給了我勇氣,讓我可以不顧世俗眼光一路走下去...

今天,我又看到了這個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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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佛洛斯特

黃樹林裡分岔兩條路, 只可惜我不能都踏行。

我,單獨的旅人,佇立良久, 極目眺望一條路的盡頭, 看它隱沒在林叢深處。

於是我選擇了另一條路, 一樣平直,也許更值得, 因為青草茵茵,還未被踩過, 若有過往人蹤, 路的狀況會相差無幾。

那天早晨,兩條路都覆蓋在枯葉下, 沒有踐踏的汙痕, 啊,原先那條路留給另一天吧, 明知一條路會引出另一條路, 我懷疑我是否會回到原處。

在許多許多年以後,在某處, 我會輕輕嘆息說: 黃樹林裡分岔兩條路,而我, 我選擇了較少人跡的一條, 使得一切多麼地不同。

2007年4月13日 星期五

知識與權力

傅柯(Michel Focault)說:
『我們應該承認,權力產生知識(而且,權力鼓勵知識並不僅僅是因為知識為權力服務,權力使用知識也並不只是知識有用);權力與知識是直接相互只涉的;不相應地建立一種知識領域就不可能有權利關係,不預設和建構權力關係也不會有任何知識。因此,『權力-知識關係』的分析不應建立在一個與權力體系有關或無關的某個認識主體的基礎上.............權力-知識、貫穿權力-知識和構成權力-知識的發展變化和矛盾鬥爭,決定了知識的形式及其可能的領域。』
---規訓與懲罰--監獄的誕生 第一章犯人的身體---

我在往高雄的火車上看著傅柯描述知識與權力的這段話,不禁想起我在大學講授『知識管理』這門課時,不斷強調知識管理的推動成功與否與『企業文化』有關。對照到史學家的觀點,原來指的是權力。

但是這樣就可悲了,原來我所教的『知識管理』是屁話,因為『知識』在企業裡指的就是文化,而文化就是老闆的風格,這可不是一般員工所能左右的。

不過,我還是要跟同學說--學校教的是對事情分析的能力,而非教你標準答案(事實上社會上常常沒有標準答案,有的也只是價值觀而已)。未來,別因無能為力而沮喪(有可能只因你的判斷不在主流價值觀上),所以別讓你遇到的『權力』左右你的對事務的判斷與省思,不斷思考與辯證,當有朝一日你掌握了權力,才能做出最正確的決策方向。

規訓與懲罰--監獄的誕生讀後感--我在往高雄出差的火車上 2007/4/12